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國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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國變

錢新見了李陵又把車師國內國王和皇太弟的爭鬥原原本本說了一遍,陳情其中利弊。

又重覆著史雲的話,“將軍乃是天子之師必有天子之力,今封侯拜相就在眼前,西域諸國皆在腳下,將軍還請速速定奪嫁公主於誰?”

李陵看他一眼,“我知你是霍司馬的軍士,依你看那史雲是何方神聖,怎麽如此熟悉長安之事。雖愛說些大話卻也是有的放矢,足夠欺騙蠻夷了。”

“將軍,史公子機敏過人,膽大心細,車師國內已皆信任於他。我觀他身份倒真有可能是商賈之流,不過讀過許多諸子典籍,有先秦呂相之慧。”

李陵撫了撫腰間的刀,“公主只能嫁給國王。”

一錘定音說下明日之事,錢新收了消息忙回去告知了史雲,眾人只等車師國國宴了。

第二日一早車師王坐了轎子,皇太弟騎馬開道,李陵只帶了二十四騎壯士入城受禮。

車師百姓久未見如此盛事莫不歡欣鼓舞,出街來看。

李陵騎著寶馬,在前等待。

史雲一路就在皇太弟身旁與他說些閑話,皇太弟喜滋滋要把他手挽,恨不得與他永世做兄弟。

史雲應付了,引他往前路上去。遙遙便看見衛家的軍旗,司馬雲一喜,莫不是衛三帶了衛青前來,又想決計不是不然錢新不會不提。

史雲駕馬快行了兩步,皇太弟也驅馬往前。史雲看見中間漢將的盔甲,往他臉上掃去人已呆住了。

李陵也是一楞,好呀司馬伯父翻遍了長安又想往老家去尋,就怕他往西域來,如今果真是來此了,還鬧出這麽大的動靜。

李淩黑著臉驅馬過來,“史兄弟我與你長安一別已經快一年了吧,你家中老父可盼著你歸家呢。”

史雲心虛,拍了拍了身邊皇太弟的肩,笑道:“李兄我給你介紹這位是車師國的太子,熱情好客,是咱們漢朝的好朋友。”

史雲又拉了李陵道:“皇太弟這位是李廣李老將軍的孫輩李陵李將軍如今在衛司馬麾下,我少時與他共在長安讀書。”

史雲抓了李陵手腕,私語道:“李兄不是如此小心眼吧,我出長安沒跟你說你就生氣了吧。”

李陵在他耳邊回道:“關我什麽事,你回家能跟你老子交代就行。”

史雲的手搭在李陵肩上,李陵笑瞇瞇的。

“好好好,你們這朋友相見更好了,喜事、喜事。”皇太弟道。

李陵隨著附和,他與史雲自小相識,兩人對視一眼便知對方心裏沒憋好屁,不過眼下大事要緊,只好先容後再敘。

李陵驅馬到了車師國王身邊,給他問完安,見他衣飾齊整,猶有一個國王最後的尊嚴,心裏略略放心才和史雲、皇太弟一起往皇宮去。

路邊的百姓歡慶著,興奮漢使的到來,他們的國王說這是貴客,要有待客之道。

一行人進了皇宮,李淩手底下的的勇士在酒宴的後方安排坐下了,左右都是車師國的臣子。

車師王在上首坐了,皇太弟與李陵、史雲對面坐了,一切安頓下來。

李陵自起來敬車師王,說了番祝詞,“陛下臣奉衛司馬命來,帶了國書要與陛下締結永世之好,還請陛下蓋上印璽。”

史雲笑著,看向車師王,李陵手裏的國書被人放到車師王的案上,仆從捧了印璽來。車師王看了國書一眼,又笑著看了李將軍一眼,拿起印璽重重按下。

史雲舉著酒杯沖皇太弟舉杯,心反而提起。

皇太弟提起舉杯往嘴邊送去。

“哐當。”一顆頭咕嚕嚕滾了下來,李陵已誅殺了皇太弟。

史雲從桌子後跳出,“大王逆賊已除,從此國中在不流血,父子天倫亦可相聚。”

李陵護持住他,身後的漢家軍士亦拔劍而出,一切不過須臾之間。

車師國的臣子已亂了套,有拔劍而出者,史雲已回身呵斥道:“國王在此,欲立皇子為儲,爾等有功無過當舉杯慶賀才是。”

李陵舉劍,“車師王向我漢家求助,兄弟之國有不臣者,漢家必當誅之。”

場中諸人這才有人道:“大王、大王臣等被皇太弟逼迫,還請大王饒恕臣等。”

既有一個如此,而後呼啦啦一片全倒下了。

史雲放下心來,成了。今後車師國少主主政,是他漢家安撫西域的急先鋒了。

史雲繞到車師王身邊,溫柔道:“大王還請告知小皇子下落,我與眾臣迎小皇子回宮。”

車師王早已是油盡燈枯,半靠在塌上,睜眼看了史雲一番,想不到他人生的最後時光竟然是被一個外族人救了。

喘了口氣,看向下面的諸臣道:“自我繼位以來,眾臣兢兢業業,使我無愧先王。如今該是向先王覆命的時候了,本王去後由丞相輔政,小王子娶漢家公主為王後,願奉漢朝為上邦。”

“臣領命。”車師國丞相道。眾臣拜服了一地。

史雲跪坐下來,“大王放心,小王子一定會成為一代英主的。”

“史使者車師國感激您,車師與漢朝的友誼從你始。”

“大王言重了。”史雲拱手。

李陵抱著劍,難得從史雲臉上看到愧色。又看向車師王,“大王您身體不適應當好好休息,我與丞相願意迎太子回朝,還請派人帶路。”

車師王傳李陵來說了小皇子寄身的地方,李陵親自率車師國的人迎回了。

酒宴重開,眾人又歡愉起來。

李陵與史雲終於沒了顧忌坐在一塊閑話。

“李陵,衛三怎麽樣了?”史雲知他應該沒事不過還是要問一問。

李陵癡癡笑了,瞞住劉據身份,“他見到他舅舅衛青了,好著呢。怎麽你還要見他去?”

“算了。”史雲搖頭,心中又盤算起去哪裏避一避風頭。

李陵悄悄拿了手銬拷住他,史雲被嚇了一跳,看著手上的鎖鏈,“你什麽意思?”

“沒什麽意思,司馬先生說見到你就綁回家去。我這是為了你好。”李陵順著將史雲另一只手也拷了,錢新看過來要說,李陵已笑道:“錢大人煩請跟衛公子說一聲,史雲回家去了。”

錢新轉眼看向史雲,史雲無奈,“跟衛兄說一聲我回家去了,後會無期。”

史雲垂著手,問道:“誰送我回去呢?”

“我決定用囚車送你回去。”

史雲的面色不好起來,要不要這麽絕?

“誰讓你總是跑得快,史雲我就好奇你這兔子似的跑路法學得誰。”李陵無奈。又悄悄說:“我讓兩個差役給你租輛馬車。放心你可以的。”

史雲瞧他一眼不說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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